這本傷寒論是先父年輕時研讀傷寒手抄札記,在我身邊將近40年了,自從民國73年(1984) 我初學中醫、準備中醫師考試就一直帶在身邊,看著它總讓我想念起心中敬愛的父親。
筆記內容是父親研讀清代醫宗金鑒線裝書的傷寒論篇邊讀邊寫而成;古代線裝書的紙薄、字體小而密麻,若在書上眉批容易破壞紙張,更若重複翻閱容易破損,故習字愛書的父親用讀記方式抄寫內文重點,以便日後攜帶隨時可讀。
每當翻閱此陳舊手札,想像先父每一夜裡,於下診後獨自在夜闌人靜的孤燈下埋頭苦讀中醫典籍之景;父親自小家貧失學,弱冠之年憑著自學奮發苦讀而精通漢文日文、中醫藥典籍,並寫了一手好文章好書法,從手扎中即可看出其筆法功力。於民國39年(當年50歲,父親是民國前11年次)國民政府撥遷來台後初次舉辦中醫師考試,他即時通過醫師考試取得中醫師資格。他的努力令我感到欽佩也常暗地自忖,這手札到底經過多久的讀抄才完成?至今是否幾近百年的歲月了?
手拿著這陳舊的手札心靈上的一種慰藉,總覺得很榮幸能與父親讀過同一本中醫聖經,父為前輩兒為後輩,願以先父為學習典範,其德風於冥冥中對我有滿滿的期待與祝福,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他一樣,成為畢生為病人奉獻心力的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