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路,二十年來變化不少,而「她」卻是二十年如一日。
幼兒園的下課鐘聲響起,踩著一輛小腳踏車,緩步邁進,這位身形嬌小的女士早已站在門外等待寶貝孫兒。二十年前,阿嬤接我和妹妹放學,總是走這一條路;二十年後,阿嬤接表弟,也是走這一條──通往阿嬤家的路。
表弟年紀輕我二十歲,相隔多年,阿嬤得以再次含飴弄孫。小時候,我對於阿嬤的大嗓門感到十分驚奇,印象中,幼兒園還沒下課時,阿嬤就在外頭用她宏亮的嗓音喊著我們名字,教室裡的老師和同學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二十年後的現在,阿嬤絲毫沒有因為年紀漸長而音量減弱,每當放學時刻,她那具有特色的嗓音更是時常為表弟的幼兒園增添一種圓潤而不膩耳的音響。
猶記放學回阿嬤家的路上,我喜歡倚偎在她厚實的膀臂,聽她輕聲哼唱不知名的歌曲,一邊欣賞沿途風景,一邊和阿嬤聊天,這條路雖不長,但我卻極其沉醉於這短暫的時光。二十年後,長大的我有時會陪阿嬤一起來接表弟放學,同樣的一條路,附近的景物卻隨時間更迭,使我憶起兒時阿嬤騎車載我們放學回家的那些片段。
二十年如一日,在這一條回家的路上,是「她」,守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