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回憶
海風吹過,浪聲隆隆,那一刻扭開了時光機的隧道,展開一趟歷史之旅。流動的時間,使我更珍惜有她的時光。皺紋中的笑容無法掩飾成長的斑斕,紅帽蓋下為兒孫操心的白髮,願指針停留在那一個霎那。緊靠著那嬌小的身軀,她,是我的奶奶。
小時候,每年暑假總會回到宜蘭奶奶家,體會都市小孩無法經歷的種種。將語言轉換成台語,尾隨著奶奶的腳步,到菜園中尋找剛熟成的蔬果;提著菜在窄小的巷弄中探險,不時停下來跟鄰居打招呼聊聊天。有時會在田野中等待,一同享受火車經過的喜悅。對抗炎熱的夏天,一起吃著奶奶最愛的榴槤冰。學習使用古老的裁縫機,製做想要的東西。手做蘿蔔糕和點心,傳遞許多即將消失的技藝。
如今隨著成長增加的忙碌,只剩過年能夠回到奶奶家;不變的是依循那早已熟悉的旅程,但現在 我更多傾聽奶奶過往的回憶,也紀錄下那些點點滴滴。走近她的生命才能暸解,原來過度節儉和害怕不確定的背後,是戰爭摧殘歲月的陰影。當她述說與爺爺的甜蜜愛情到一起經營事業,字字句句流露出滿足與感動。奶奶年事已高,但仍清楚記得每個震撼的歷史事件,以及每個離別與轉變。
那天我們坐在粉鳥林的海邊,望著無邊無際的藍天,數算著共同相處的歲月。雖然在奶奶的眼中,我是那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一如往常的擔心我們吃飽沒、有沒有穿暖,但我深知這一切,都是印照出對我們的關懷和期待。停下腳步翻開那過往的回憶,閉上眼,體會從前的時光;轉過身,牽起那不再細嫩的小手,留下這時刻的感動和那份永遠不變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