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的男人,都是默默默的表達著愛~
國中時,因為父親的堅持,原本住新北市的我,遷至台北市就讀。
而在台北市的爺爺家,就變成了我每天早晨及下課時休憩的地方。
似乎爺爺,和青少女時的我對話不多,也許他也在摸索如何和我對話吧?而當時的我專注在升學及適應台北新生活,也沒有主動多和爺爺聊天,因此沒有很多和爺爺對話的記憶。但在回憶的磁區中,很難忘記,他總是用行動表逹對我的關心。這一點,爺爺和爸爸真是如出一徹。
第一天到台北市報到上課,放學時準備要走回爺爺家,居然看到爺爺在校門口等著我,他沒告知要來接我,猜想是擔心還認不得路的我,會迷路吧。他沒多說,我也沒多說,爺孫兩默默的走回家,心裏滿滿的溫暖。
爺爺早起,因此每早晨就有泡好的牛奶及烤好的麵包,加上果醬,等著我去吃,這早餐從來沒有停過。有次,我告訴爺爺喜歡喝茶,他就準備好水壺,每早晨泡好熱茶,讓我帶去學校喝。猶記我開心的和同學分享,這是爺爺為我泡的熱茶。
國二那一年,爺爺倒下了,忽然來的中風,讓一向健康的爺爺,一病不起。
意識不再清楚,講話也模糊了,因為血塊傷了他腦中言語的區塊。當時一直到現在我都很懊悔,沒有好好的和爺爺對話~多想了解他年輕時許多的豐功偉業,現在再也來不及了。
沒有多久,爺爺就病危了,記得某天半夜,家裏接到電話,告知爺爺走了。
爸爸急忙趕去,留下我們在家,完全不知所措,這也是我第一次面臨生離死別。
爺爺基督教安息禮拜當天,一群我完全不認識的弟兄姐妹,其中一個還架著枴杖,為爺爺獻詩,當時我沒信主,這個景象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為何這群完全不認識的人,這樣的幫助我們?
看著爺爺的最後一面,灑下手中的一把泥土在棺木上,牧師說,塵歸塵,土歸土,我們不帶什麼來,也不帶什麼去;但我們把爺爺最帥的軍服當做陪葬,和爺爺一起埋在深深的地裏。這一次,爺爺默默的息了勞苦,安靜的躺在墳墓中。
忙碌的國中生活,很快的沖淡了我對爺爺的思念,但心中的那個因著爺爺離開的空缺,卻依然沒有填滿。偶然看到了書架上的聖經,想起了爺爺,忍不住的翻了幾頁,想透過聖經和爺爺連結,因為知道爺爺常去教會,這似乎是可以觸摸到他的方式。翻了幾頁後,放下聖經,心中默想著,我想認識爺爺的神。
雖然我再也聽不到爺爺的聲音,但他還是默默的留下了信仰,深深的影響了我。如今我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雖然~在爺爺走後,才歸向主。但我不禁想到,一粒麥子若不落在地裏死了仍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爺爺走後,爸爸因著牧師的關心,也歸主了。我和大姐,也相斷的歸主了。好幾十年後,媽媽也受洗了。
今年短宣,我踏上了大陸,和爺爺同是老鄉的東北同工聊天,聊起了爺爺的當年,爺爺此次又默默的連結了我與一位陌生的東北同工,讓我可以和團隊熱絡。我發現爺爺一直在我生命中,無聲無息的影響著我,他連結了我與上帝,也連結了我的命定,雖然他不多話,卻以溫柔的付出,改變了我,謝謝您~爺爺,將來我回天家,一定會拉著你好好聊聊的。